7月8號,陰轉(zhuǎn)多云。
(資料圖)
洛曉蕊提著行李箱從家里出來,來到站牌處打了輛出租車。
“師傅,錫山去嗎?”
“去,不過錫山那可出市區(qū)了啊,到那得需要個把鐘頭。”
“沒事,咱們走吧!”
綠皮出租車在城市里來回穿梭,轉(zhuǎn)眼車子就已經(jīng)開到郊外。洛曉蕊由于早起的緣故,此時正在車子的后排睡得正香。突然,后方一輛紅色邁凱倫從身后疾馳而過,嚇得出租車司機頓時大擺方向盤,車子一甩,洛曉蕊就被一股慣性給驚醒了。
“會不會開車,急著找死??!開個跑車有啥了不起的?!背鲎廛囁緳C嘴里口吐著芬芳,不停的咒罵剛才擦肩而過的紅色邁凱倫車主,“小姑娘,你沒事吧!”
洛曉蕊從車內(nèi)上方的后視鏡里看到了出租車司機的擔憂,她醒了醒神,露出了一臉的狐疑,“沒事,師傅,剛才是怎么了?”
“剛才一輛紅色的跑車從我旁邊‘搜的一下’開過去了,我這急忙一躲,一下子方向盤打過了,哎!”出租車司機深嘆了口氣,隨后問道:“對了,小姑娘我看你拿個箱子,這是去錫山干什么去?。 ?/p>
“我是受邀請去山里的房子住幾天。”
“你說的房子該不會是上面的獨棟別墅吧!”
“是啊,怎么了?”
出租車司機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對,他眉頭緊鎖的說道:“那個房子前幾年死過人,有人說那里經(jīng)常鬧鬼,很不吉利,你要是去的話可別待太久,不然誰知道會發(fā)生什么怪事不是?!?/p>
邀請函上兇宅別墅幾個字讓洛曉蕊一開始就知道那里是死過人的,但是司機師傅口中的怪事卻讓洛曉蕊有些好奇,“師傅,你說的怪事具體是指什么,難不成還真有鬼?”
“哎,我也是聽說的,說這錫山里的別墅有好些人租住過,但是都死于非命。就拿上一個死在這別墅里的人來說,死的時候那人兩只眼睛直勾勾的瞪著一個地方,好像是被嚇死的,而且聽人說,那人嘴里和肚子里被塞滿了驅(qū)邪用的符紙,所以也有人說他是被人用符紙給活活噎死的,你說怪不怪。在加上這都好幾年過去了,警察到現(xiàn)在還沒破案,所以很多人都說是鬼殺了那個人,要不然兇手怎么到現(xiàn)在還沒抓到。”
作為新時代的無神論者,洛曉蕊并沒有相信司機師傅的話,“師傅,你別說笑了,你說的這種事,小說都不帶這么寫的,這個世界哪有什么鬼怪之類的啊,大多數(shù)都是以訛傳訛才傳的那么邪乎?!?/p>
“唉,我也是聽說的,你要是不信,就當個笑話聽?!?/p>
洛曉蕊陷入沉思。
出租車沿著公路轉(zhuǎn)了個大彎,來到了一處露天的停車場。
“小姑娘,錫山到了?!?/p>
洛曉蕊雖然是個土著,但是眼前的位置卻讓他摸不著頭腦。她掏出手機付了車費,然后問道:“師傅,這上山的路你知道怎么走嗎?”
“這個地方我也不經(jīng)常來,怎么上去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哦,那好,麻煩你了師傅?!?/p>
出租車慢慢的消失在洛曉蕊的視野里,轉(zhuǎn)而換來的是她內(nèi)心的孤寂。此時,一名長得十分俊朗的帥哥從遠處一輛車上走了下來,他慢慢的來到洛曉蕊旁邊,然后很紳士的問道:“請問你是洛曉蕊洛小姐嗎?”
“嗯,我是?!?/p>
“你能給我看一下你的證件嗎?”
“嗯,好的?!甭鍟匀镞f過自己的身份證,“請問你是……”
“我是本次活動的接引人,負責幫受邀者辦理入住?!苯右诉f還了洛曉蕊的身份證。
遠處又有兩名男人拿著行李朝洛曉蕊的方向走了過來,其中一個長相干凈,穿了一身休閑裝的男子詢問道:“請問,我們可以走了嗎?”
“稍等,還差兩個人?!?/p>
話音剛落,一陣強力的油門聲傳入幾個人的耳中,只見一輛紅色的邁凱倫跑車從遠處開了過來。
“請問,這上山的路怎么走,你們誰知道?!避嚿舷聛硪幻┲ㄒr衫帶著大墨鏡的男子,對著接引人幾位問道。
“請問,你是姜賀先生嗎?”接引人走上前去問道。
“對啊,你認識我?”
“我是兇宅別墅活動的接引人,負責給參加活動的住戶辦理入住,請您拿好行李跟我走吧?!?/p>
“原來有接引人,不早說,讓我費勁在這破地方轉(zhuǎn)悠半天?!苯R拍了拍紅色邁凱倫跑車的棚頂,然后把車鑰匙扔給接引人說道:“行李在前面。”
“不好意思先生,我只是接引人,不負責搬運行李,還請您自己保管好物品?!苯右税雅苘囪€匙還給了姜賀。
“……”
姜賀摘下墨鏡,一臉愁容的看著接引人問道:“這個破地方連個上山的路都沒有,你叫我自己拿上去?你怎么想的?!?/p>
接引人默不作聲,靜靜地注視著姜賀。
“……”
“好!我自己拿!”姜賀氣憤的走到跑車前頭拿出了一個行李箱,然后他看向擋風玻璃的內(nèi)部,用力的拍了拍車前蓋說道:“下車!”
跑車的另一側(cè)下來個女人,她穿了一身短褲加露臍吊帶的裝束,邁著小步跑到了姜賀身旁,挽著他的手臂,嬌嗔道:“哎呀,你怎么吼我呀,嚇死人家了。”
姜賀甩開被挽著的手臂,然后說道:“在車里磨蹭,走了,你拿行李?!?/p>
“賀賀,這行李太重了,我拿不動,而且我這剛做的指甲,拿不了重物……”
接引人打斷姜賀和身邊女子的對話,“那個,等一下,我還有事情需要確認?!?/p>
“什么事?”姜賀很不耐煩。
“請問,你旁邊的這位是李曼妮李小姐嗎?”
“我是,怎么了?”李曼妮一臉狐疑。
“我是兇宅別墅的接引人,請你們二位給我看一下證件?!?/p>
“……”
姜賀有些煩躁,他對著李曼妮說道:“趕緊找身份證?!?/p>
丁零當啷的翻找聲在空曠的露天停車場上很是響亮,李曼妮翻了半天從包中拿出兩張身份證遞給了接引人。
“好的,謝謝配合?!?/p>
一番確認后,接引人遞還了二人的身份證說道:“我們現(xiàn)在可以走了?!?/p>
去往兇宅別墅的山路崎嶇難走,再加上大家都很疲憊,又是頭一天見面,所以相互之間并沒有什么交談。唯有李曼妮和姜賀因為是男女朋友的關(guān)系,一路上只聽到他倆在不停的埋怨和爭吵。
蒼山吞日,暮色四合,接引人帶著洛曉蕊和其他幾人風塵仆仆的一路,終于到達了別墅的位置。
進入別墅,眼下是寬敞的門廳,正對著的是一條向上的樓梯口。接引人給洛曉蕊和其他幾人分配好了房間和鑰匙,大家就各自散去,自行安排了入住。
洛曉蕊被安排在二樓最東面靠南的房間,她拎著行李箱順著樓梯來到二樓,正對的是廁所的位置。緊接著往東走,她經(jīng)過一個房間,里面出來一個穿著道服的老年人,嚇了洛曉蕊一跳。
“小姑娘,你沒事吧!”穿著道服的老年人微笑的看著洛曉蕊說道。
洛曉蕊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“馬上就要開飯了,餐廳在樓下,記得來啊!”道服老人細心地提醒道。
洛曉蕊頷首微笑,道服老人便朝著樓梯口走去了。
來到東面的走廊盡頭,洛曉蕊打開了自己的房門,她拉著行李進去后,仔細打量了一下房間內(nèi)的陳設,便隨手關(guān)了房門,躺在了床上休息。
作為一個剛滿20歲的女大學生,一路的長途跋涉讓洛曉蕊已是疲憊不堪,她靜靜的躺在床上,不一會就睡著了。
夜深人靜,月明星稀,一股連續(xù)的敲門聲把洛曉蕊吵醒了,她慢慢的起身打開房門,只見一個穿著樸素,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。
“請問,你是洛小姐吧!”
“嗯,我是,阿姨,請問有什么事嗎?”
“是這樣,樓下餐廳開飯了,我是來喊你吃飯的?!?/p>
“好,謝謝你啊,阿姨。對了,您不用叫我洛小姐,叫我小洛就行?!?/p>
中年女人聽了洛曉蕊的話微微一笑,“那好,我就先去忙了。”
洛曉蕊點點頭,看著中年女人遠去的背影,她想起了自己的母親,不由得心中多了幾分心酸。
樓下的餐廳位于進門后東面的一間,里面擺放了一張足以坐下十人的長桌。洛曉蕊憑著自己高超的記憶天分,在一進門時就記住了里面的格局,所以她想著這頓晚餐是個相互認識的好機會,便在房間里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。
過了有一會,洛曉蕊穿著一身條紋T恤加牛仔褲的裝束下了樓,她來到餐廳,其他的住戶已經(jīng)坐在餐桌周圍享用著美食,似乎并沒有對洛曉蕊投入太多的目光。
洛曉蕊默默的坐到餐桌外側(cè)的一把空椅子上,看著眼前鮮嫩的牛排,心里早已經(jīng)留下了口水。她拿起餐桌上的刀叉,學著周圍人的模樣,把牛肉切成了小小的一塊放進嘴里,然后通過咀嚼享受著那種嫩肉和蜜汁在嘴里翻涌的感覺。
“這也太好吃了吧!”
洛曉蕊心里有無數(shù)個聲音提醒自己眼前的食物有多美味,她一邊吃著一邊感嘆這樣的生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,不由得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沖動浮現(xiàn)在她的腦海。
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餐桌上的食物被吃的所剩無幾,這時姜賀站起身來有些醉意的說道:“各位都是收到邀請函才來到這個鬼地方的吧?!?/p>
“……”
大家默不作聲,沒有人回應,餐桌上一片寂靜。
“你們不用掖著藏著,我那張邀請函上說只要在這別墅里待夠28天,就可以瓜分三千萬,我數(shù)了一下,餐桌上就8個人,加上保潔和廚師總共才10個人,也就是說最后每人至少可以平分三百萬,你們看我說的對不對?!?/p>
姜賀的話讓一度平靜的餐桌變得有些聲色,大家面面相覷似是被戳到心底一樣,眼神中充滿了不安。
“那個,我收到的邀請函上也是這么寫的,而且還給我發(fā)了保證金?!甭鍟匀镉X得氣氛有些尷尬,便在角落里發(fā)聲說道。
“對,沒錯,保證金我也有,你們應該也有吧!”
其他人仍是一言不發(fā),毫不作答。
“……”
“那個,小妹妹,我一看你就是個正直的人,你能告訴我你收到的保證金數(shù)額是多少嗎?”姜賀問道。
此時,其他人的目光聚集到洛曉蕊身上,讓她很不自在,她吞吞吐吐的說道:“嗯……其實就是他給我轉(zhuǎn)的賬,是……十萬元?!?/p>
姜賀哈哈一笑,“看著沒,一個活動的保證金就有十萬元,你們應該也有吧。”
“呵呵,沒想到,堂堂的姜氏集團的太子爺也會把這點錢放在眼里,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。”餐桌上一個長發(fā)遮眼,穿了一身黑色運動裝的男子嗤笑的說道。
“呦呵,真沒想到,在這還有認識我的人,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出名?!?/p>
“你當然出名,畢竟,你的花邊新聞可是各大熱搜榜的??土?。”
姜賀慢慢的坐回到椅子上,他靜靜的思考了幾秒,然后問道:“你知道我的事,我卻對你一無所知,那么你又是誰?”
“我叫顧風,是名記者?!?/p>
“顧風?”姜賀聽到這個名字感覺很熟悉,他摸了一下耳朵仔細的想了一下,然后指著顧風猛然站起身來,“你就是顧風,媽的,我的事情就是你給報出去的?!?/p>
姜賀的罵聲驚呆了餐桌上的其他人,唯有顧風淡定自若的看著姜賀不甘示弱,“沒錯,你那些糗事都是我爆出去的,可是賺了不少錢呢?!?/p>
“去你媽的。”
姜賀被激怒的向顧風扔了一個杯子,只聽到“咔嚓”一聲碎響,杯子順著顧風的頭頂撞碎在了后面的墻壁上。
“停手!”餐桌上一個滿臉胡子的胖和尚一掌拍在了桌上,他狠狠的說道:“我來這里就是為了錢,你倆的事情我不會管,但是誰要是在這期間鬧出事端,影響了這個活動,我就要他好看?!?/p>
說完,胖和尚將手中的餐刀一把插在了桌上,然后用一種冷峻的目光注視著姜賀。
“好,我今天就不計較了,等活動結(jié)束以后在好好跟你算這筆賬?!苯R剛才還火爆的氣焰被胖和尚幾句話喝滅了大半,他緩緩做回椅子上,一言不發(fā)。